港孩覺醒

作者:光馥

本人1997年出生於加拿大,雖不是在香港「土生」,但是自幼有記憶以來都是在香港「土長」。直至讀完中二那年去了加拿大讀書,不太算得上是留學,因為一半的家人已早在回歸前移民加拿大,算是第一批移民潮。

慘不忍睹 目未敢閉

家中的環境是對政治冷感,從不在飯桌上談及政治,我以前亦不會主動去看新聞。可說是港豬一隻。2014年雨傘運動的時候,在加拿大看到以前香港同學在FB或Ig的文宣,有試圖理解香港當時的局勢,亦有瞞着家人走堂去參加多倫多的遊行。但當時的我還未算是完全覺醒,只是認為有必要去發聲支持香港。這個勢快來也快去,很快又被我拋諸腦後,繼續做豬。

直至2019年,才算是真的覺醒了。我和大部分在港或海外港人一樣,無數個夜晚向着發光的手機屏幕流淚。因為時差的關係有時甚至擔心得不敢睡,不知道是不敢睡,還是睡不着。亦都感到很強很強的無力感,有時甚至想還未讀完書就衝動地收拾行李回香港。每次到的新聞,總不是好消息。看新聞前已經抱住了一個「看看能有多壞」的心態,令自己有心理準備打定個底先,豈料每況愈下。有時覺得再看下去對身體和情緒不好,但又忍不住偷看。看到熟悉的街道,發生着匪夷所思,令人髮指的情景,不禁慨嘆我好像離開得太久了,覺得非常的對不起,未能和港人並肩作戰。尤其看到以前每天返學必經的太子站發生的警暴,熟悉的環境和同理心令我感到恐懼。家人說我太容易被煽動,但如果無動於衷的話,那連基本作為人類的同理心都沒有了。發生的種種事情令我好憤怒,我前所未有地破例在日記裡寫大量粗口。 心真的很痛,很憤怒,哭得激動到頭也很痛。痛心疾首,用慣英文寫日記的我忍不住寫下了這四個中文字,很久沒有用過中文的我真的覺得中文博大精深,怎麼四個字可以形容得如此精境。(「壽終正寢」除外)

身在外地 心繫家鄉?

和我同一年(2012)到加拿大讀書的香港朋友,多數也有親戚在加拿大。在2014年雨傘運動發聲的參加多倫多遊行的時候,有表示關注,但最多like下而已。到去年2019年,最多會發一個Ig story僅此而已。我亦沒有去遊行集會的時候嘗試約他們一起去,因為始終覺得這些集會是需要自發性去的。反而一些外國朋友,會比他們更加關注人權與自由的問題。

我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分歧,亦不知道為何背景經歷如此相似的人,竟對同一件事有這麼不同的反應。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,出街還是開心的,但卻覺得總會有層隔膜,說話也沒有以前的投契。是我的問題,因為當時我滿腦子也是香港的事,怎麼有心機談吃喝玩樂呢?不能說是失望,只是有點心淡,或者離開香港七年已經對他們來說太長了。他們也對我反常的激動和憤怒有點意外。驚訝為何如本來又宅又怕麻煩的我,為何每週去加拿大遊行面對激動的小粉紅,又send email,上Twitter,行動力突然max了。

我也曾經有想過試著不理,望出窗外一片太平盛世,我生活暫時也算是無憂無慮。我為什麼要搞到自己情緒起伏這麼大,像我的朋友一般不就好了嗎?每天就隨着新聞帶動我的情緒,好像波浪般起伏,有時那波浪太大,好像海嘯般撲面而來,我招架不了。但幸好有各種social media,文宣,歌曲等等和香港connect,令我感到不孤單。尤其聽著聽著方皓玟的 「你有多難過,我都知」,那句歌詞真的是戳中我的淚點了。

加國國慶 卻是港殤

7月1日是加拿大的國慶日,我聽著窗外面市民到公園放煙花慶祝,本應是應該令人愉快的聲音。但隨著每一下「呯」,我滿腦子都是發射催淚彈和橡膠子彈的畫面。啊!還要慶祝我的50歲生日,因為原來2020-1997=50,原來數學除了毅進制,也有中國制。

這是我第一次香在網絡公開我寫的東西,雖然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,但覺得我寫的東西無聊,中文又不太好,無謂獻醜。國安法的通過令我改變了想法,自由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消失,趁能說話的時候就說話吧。

希望令在看的你不感到孤單,在海外的你不要感到內疚。我們身在一個更自由的環境,一定能找到可以為香港做的事。兄弟爬山,各自努力!

今集邀得黃天佑律師傾一下移民事宜,敬請密切留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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